行程匆匆,美景古迹已经难以看尽。彼得·梅尔生花妙笔描述的朴实厚道的吕贝隆人,还有他和夫人开着汽车漫山遍野寻找的普罗旺斯美食,也让我不愿割舍。好在朋友对吕贝隆情有独钟,多次造访,对这里已经了如指掌。他想利用午餐时间一并满足我的愿望,地点选在老奥佩德村。
老奥佩德原是一个废弃已久的小山村,因为
旅游业的兴旺,做了精心的整治,如今也成了吕贝隆十余座著名村庄中的一座。小村不过几条街巷,却在半山腰上一座古堡的衬托下显得气势非凡。依着山岩,是一座石砌的三层老屋,一扇破旧的小门旁,嵌着一块小小的招牌,显示这是吕贝隆山区的一家特色饭店。
轻轻推门而人,里面仿佛是一个挖开的洞穴,墙面的砖石也不做修饰,只在墙边搭两个木架,摆上几瓶葡萄酒。靠着四面墙沿,散放着四五张小桌。靠门的一张坐着两位老者,从穿着和打量我们的眼神判断,应该是村里的居民。一对老夫妻迎上来,只说请坐,并厚道地冲着我们微笑。坐定下来,老妇人端上一碟腌制黑橄榄,送上菜单,然后伺立一旁。问有什么特色,老妇说头盘最好是吕贝隆的山野菜,主菜可以尝一尝新鲜橄榄煮鸡腿,是家庭特制,慢火烹出,味道极好,价格也便宜。
看着两位老人憨厚的面容,想来依言去做不会有错,就分别叫了一份野菜和橄榄鸡腿,又点了一小瓶邻村酿制的新酒,悠然地品尝起来。屋外山风拍门,但屋中央的火炉使小小的空间洋溢着暖意。吕贝隆新酒喝在口中清例爽口。慢火炖出的鸡肉细腻松软,浸满了橄榄的清新香味。品一口美酒,嚼一块鸡肉,细细品味,看老夫妻俩快乐地忙碌,赶路的心情一时也放松了下来。
看过了古村,品尝了美食,也见识了普罗旺斯山民的朴,应说是不虚此行。但一个遗憾却一直萦绕在心头而且越是要离开吕贝隆,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
其实一路行来,我都在用心寻觅。寻觅那紫色的波浪,寻觅沁人心、脾的芬芳,寻觅60天的燃情时刻,寻找普罗旺斯的标准面孔。在卡布里尔的熏衣草博物馆前,在塞南克修道院的熏衣草田旁,在高尔德村石头墙的缝隙中,我一直都在寻找那醉人的紫色,体会着这样一种色彩与气息如何植就那么多人心中的花园,成为那么多人精神的阪依。在无数男女的心中,普罗旺斯的熏衣草永远都是一首爱的诗歌,在普罗旺斯的骄阳下燃烧着激情,奉献着美丽,让每一个来到她身边的人为之动容,得到心灵的慰籍。
这一次,我没有能够找到确切的答案。石头墙上几朵早开的熏衣草只是轻轻拨动着心中隐隐的那一点情弦。却不知等紫色满园,情潮涌动,等待我的,会是怎样的感动?
采一朵紫色的熏衣草,与吕贝隆轻声相约,下次再见,在如火的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