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里面是否有必然联系。但荷兰确实又是一个很奇怪的国家,国家虽小,却常常能够做出惊世骇俗的 举动来。
比如说“红灯区”,在西方国家本也是司空见惯,但像阿姆斯特丹那样的规模和“闻名遐迩”却也并不多见。据说在以“性解放”著名的瑞典,尚不允许公然开店卖淫。再比如大麻一类的“软毒品”,荷兰早自上个世纪}o年代就允许在刁啡店销售,据说这样做是为了更好地控制毒品的蔓延。而在世界第一大港鹿特丹,诸如“立方屋”、“铅笔楼”等一系列色彩纷呈、奇形怪状的建筑物虽然并无太大的实用价值,坦倒也给这座战后发展起来的本无多少景致的新兴城市增加了一些看点,使其成为“现代建筑艺术的博物馆”。
进人新的世纪,荷兰人似乎又在加速突破一个又一个人类禁区,制造一个又一个社会热点。
2000年,荷兰议会立法批准安乐死,并同意同性恋者结婚和领养子女。安乐死和同性恋在世界引发的争论刚刚平息,2002年,荷兰王储的婚礼又在欧洲闹得沸沸扬扬,差一点在荷兰闹出一场宪政危机。但荷兰人的宽容在关键时刻还是发挥了作用,在马克西姆公开谴责当年她父亲服务过的独裁政权,并表示不让父亲参加自己的婚礼仪式后,荷兰人还是热情地接纳了这位来自阿根廷的王妃。
荷兰人的举动有时真的让人觉得不可理喻。冷眼旁观,你可能会觉得这个民族有时实在过于超前甚至有点怪异。有的评论还把荷兰发生的种种“古怪”行为视做文明的一种异化。但奇怪的是,安乐死、同性恋正逐渐在另外一些欧洲国家得到认同。而同样为荷兰人首创,曾被我们讥为小气的朋友之间吃饭各自付费的“AA制”,如今不但在欧洲,也在中国为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所接受。
但宽容似乎也有限度,即使是在荷兰这样的国家。
荷兰一向对外高度开放,对外来移民的接纳程度远高于欧洲其他一些国家。为了更好地促使外来移民的融人,荷兰政府还规定一国外来移民达到总人口的一定比例即可以申请少数民族地位。但随着外来移民不断增多带来的社会问题也
日趋严重,在欧洲其他国家不断上升的排外情绪也在荷兰发展。2002年荷兰大选中富图恩党的异军突起,似乎说明了什么。
即使对于拦海造田,荷兰人的态度也在变化。我在“三角洲”大坝参观时,就发现一个现象:因为大坝纵横,四周水天一色,已经不分陆海,大量海鸟低空飞行,不时会撞上疾速飞驰的汽车和高速运转的现代风车铁臂而毙命。大坝之上,时不时会看到横尸路中的海鸟,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回来后不久读到一则报道,说荷兰拦海造田虽然成果丰硕,但也带来大量生态问题。一些环保组织对此提出强烈批评。荷兰政府也考虑不再扩大围海造田,甚至准备退田还海。
而这,也应该属于勇气和创新吧。